阮阮转头望向小小的病床,刚想说什么,忽然“咦”了声,快步走到病床边,惊喜地说:“你醒啦?”又转头去叫老人,“朱爷爷,朱爷爷,你看,他终于醒了!”
朱医生走过来,伸手探向他的额头:“嗯,烧退了。”他问傅西洲,“你觉得怎么样?哪里痛?”
床上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,两眼呆呆,神色里全是茫然,怔怔地盯着天花板。
“喂,医生问你话呢!”阮阮凑近,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没反应。
她又推了推他。
依旧没反应。
她转身,与朱医生面面相觑。
一个想法忽然就窜入她脑海,这个男人,不会是被撞坏了脑袋,傻了吧?
她还想再问什么,却被朱医生拉住:“他刚醒,你让他缓一缓。我们先出去。”
走到院子里,阮阮小声地问朱医生:“你说,他不会真被撞傻了吧?”
朱医生皱了皱眉:“我也不确定,你明天带他上市区医院检查去。”
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,阮阮再次走进医务室里,她打开灯,室内的灯是温暖的明黄色,不像医院里那样惨白。暖暖的灯光,映着屋内陈旧的摆设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儿。而角落里唯一一张小病床上躺着的人,依旧以之前的姿势,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阮阮怀疑他都没有动过一下。
她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了他许久。而后走过去,微微俯身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