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:一个在台上,一个在台下,原来,从古至今,人妖殊途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。
香灰与鱼
|五月初九 小雨|
桑枝开始和印小林相处了,此前一直闷闷地不与家里说话。
店里没人的时候,仲夏母子闲坐着说话,阿夏妈流露出了一点对桑枝的可怜:“她也是命不好,托生在郁凤琴家里。”
仲夏不作声,该劝的他老早就劝过了:“送佛送到西嘞,你跟姨娘到底姊妹一场。”
好在这一点上夸赞阿夏妈贤德的人多,她心里也安慰。“晏伯母前两天打牌时说我的,说凤珠啊,真的是你的,换作第二、三个人,哪个能做到这个份上。她就说桑枝不懂事,既是客,又是晚辈,万事该敬在前头。这样低头不作声地不理人,叫做上人的难堪,太不应该了。”
阿夏妈想了想又说:“不过凭良心说,她也确实是个省心的细伢子就是咯。除了这个找对象结婚的事,没叫我烦过太大的神。只有些葫芦锯嘴,不大爱说话罢了。”
桑枝和印小林谈,仲夏瞧出来她是为了应付他母亲。印小林开摩托车来载她,她也不搭理他,慢悠悠地冲开水。仲夏说:“你去吧,丢在这块我来冲。”她还是不讲话,冲好了,拖鞋也不换就瓮声瓮气地向小林说:“走吧!”
仲夏递了把梳子给她:“梳梳刘海,饼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