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636年（周襄王十六年、秦穆公廿四年、楚成王三十六年），他们到了黄河，打算坐船过河。秦穆公分了一半兵马护送公子重耳过河，自己留下一半在黄河西岸作为接应。他对公子重耳说：“公子回到晋国，可别忘了我们夫妇俩啊！”说着眼泪夺眶而出。重耳对他更是依依不舍。
临上船的时候，那个负责管理行李的壶叔，小心翼翼地把一切东西全搬到船上。他还忘不了从前饿肚子、煮野菜的情景，连吃剩的冷饭、咸菜，穿过的旧衣破鞋，都舍不得扔弃。重耳瞧在眼里，哈哈大笑，对他说：“你也太小家子气啦！我马上就是国君，要什么有什么，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留着干吗？”说着就叫手下的人把那些东西全丢到岸上去。
狐偃目睹这一幕，就拿着秦穆公送给他的一块白玉，跪在重耳面前，说：“如今公子过河，对岸就是晋国。内有大臣，外有秦国，我非常放心，所以想留在这儿，做您的外臣。奉上这块白玉，聊表我一点心意。”公子重耳愣了一下，说：“我全靠你帮助，才有今天。咱们一起吃了十九年的苦，现在回去，有福同享，你怎么倒不去了呢？”狐偃说：“从前公子在患难中，我多少有点儿用处。现在您回去做国君，自然另有一批新人供您使唤。我就好比旧衣、破鞋，还带去做什么呢？”重耳毕竟是聪明人，听了这话，满脸涨得通红，马上说：“这都是我的不对！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。我绝不会忘了你的功劳。我可以对天发誓！”说完，吩咐壶叔重新把破烂东西装上船，表明自己是个暖不忘寒、饱不忘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