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天晚上,公安、工商联合执法组来清查,从一楼开始砸门,这无疑是给我们打招呼。我们大气不敢喘,希望躲过这一关。可是,当砸门声到了五楼时,村长儿子突然大叫:“我要回家!”我一下子扑过去,紧紧捂住他的嘴,他使劲咬着我的手掌,疼得我眼泪只掉不敢吭声。其他人也上来帮忙,按头的按头,按腿的按腿,总算制服了他。等联合执法组走了,我们才放了他,这时,我才发现我的手被村长儿子咬掉一块肉,鲜血直流……
树倒猢狲散。打那过后,阿明不见踪影,我们“家长”也开溜啦,我们是找人索要回家路费,却找不着,到派出所报案又没勇气,饥一顿饱一顿,靠捡菜摊上扔下的菜叶子和饭店里倒的剩饭打发日子。4月初,房东将我们赶出门外,我们走投无路,成了流浪汉。这时,我才发现兰兰已经失踪多日。有的说她和阿明去广西做了“二奶”,有的说她因为得了性病无脸见人而自杀,还有的说在一家“洗头屋”见过她一面……陈强、小迷糊被人转移去了广西,我拖着村长的儿子和老师的女儿,哪也动不了,我也彻底看清了传销的真面目,就滞留在昆明寻找出路。我既不敢让村长知道,也不忍心让年迈老娘知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