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是得闻金峡关之变,心绪一时难控。”她云淡风轻地回答道。
此言果然令他的关注点得以转移。
“金峡关之变?”戚炳靖听到这几字,连解甲的动作都顿了顿。
卓少炎点了点头,“方才得报,关城内外的‘沈’字帅旗已被撤了。”
“大平又换将了?”他皱眉道。
“不止换将这般简单。”
“哦?”
她吐字清晰:“沈毓章通敌、徇私,想必此时正被大平兵部派来的军法官押询。”
“通敌、徇私?”
“两军相持,沈毓章却递函于我,函书中称‘故日旧情’、‘愿聊叙往怀’等诸语。在与我关外相晤之后,更是持军不动,时过月余都不出战。铁证如山,依大平军法,他是罪责难逃。”
戚炳靖定定地看着她,问说:“不过是帅旗撤换,你又如何能推断如是?”
“并非推断。”她面无波澜地开口。少许停顿后,她继续道,“沈毓章这两项罪名——正是我为他构陷的。”
他闻之,目中略震。
她则哂笑了笑,“沈毓章之所以持军不动,无非是因知你被鄂王断了辎补,认为你我人马必定难以久持相抗,计在长耗而迫使你我退军。这点计策,还是当年同我一道在讲武堂内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