蒂阿瑞停下来,喘了口气。
“就是在那个时候,他告诉我他在英国有个老婆。‘我的可怜的思特里克兰德,’我对他说,‘来这里讨了老婆的人在别处都有个妻子,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来这些岛上的原因。爱塔是个明事理的女孩,她并不要求当着市长的面举行什么仪式。她是个耶稣教徒,你知道她们看待这些事情并不像天主教徒那么古板。’
“然后,他说:‘那爱塔对这事怎么看?’‘看起来她对你很有情意呢,’我说,‘如果你同意,她会愿意的。用我叫她过来吗?’他哈哈地笑起来,就像他平日里的笑声,干巴巴的,样子很可笑。随后,我叫来了爱塔。她知道我们刚才在谈什么,这个骚丫头,我一直用眼角看着她在竖起耳朵听,装着是在那边熨一件刚刚洗过的罩衫。她走过来时咯咯地笑着,可我看得出来她是有点儿害臊的,思特里克兰德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“她漂亮吗?”我问。
“‘不错。’他说。不过,你也一定见过他为她画的画了。他给她画了一幅又一幅,有的时候她腰间围着一件帕利欧[2],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穿。是的,她长得蛮好看的。而且,很会做饭。是我教会她的。我见思特里克兰德在思考着这件事,便进而对他说:‘我给她的工钱也不低,她把它们都攒起来了,她认识的几个船长和大副也时不时地给她点儿东西。她足有几百法郎的积蓄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