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段颎可谓良将,习兵善战,对付西羌,还花了十几年。如今夏育、田晏,才策未必超过段颎,鲜卑人却比当年更强大,他们却虚计空谈,自以为两年就能成功。战端一开,中间可不能喊暂停,一定会连年征发劳役,转运粮草物资到前线,这又是为了蛮夷而耗竭中国!
“边陲之患,不过是手足长癣发痒而已,而国内之困,才是前胸后背的恶疮。如今郡县这么多盗贼不能讨平,难道反而可以扫灭鲜卑吗?当初高祖隐忍平城被围之耻,吕后不理睬冒顿的书信侮辱,拿当时和今天相比,国力什么时候更强呢?上天设立山河,秦朝修建长城,汉朝筑起塞垣,都是为了区别内外,把不同风俗的人隔开。如果我们自己没有倾危国家的内乱,也就罢了,岂能跟这些像蚂蚁虫子一样的蛮夷,计较往来输赢呢?就算把他们打败了,又岂能把他们都杀光,难道这样才能让朝廷安心吗?
“当初淮南王刘安劝谏征伐南夷时说:‘如果越人拼死反抗,我们的伙夫也好,马车夫也好,有一个受到伤害,即使砍下闽越王的人头,也是大汉的羞耻。’如今要用我们的人民去和蛮夷拼命,用大汉的皇威去羞辱外夷,就算像他们说的那样能成功,也会有很大危机,更何况得失根本不可预料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