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千八就六千八。”高恒站起身来,“今明两天就给我买过来,我有使处。”至门口望着外头出了一阵子神,说道:“薛白给我取一件夹袍,颜色素一点的。我到驿馆打个卯儿,该拜的客人还要访一下,看情形再说。”薛白便忙着打发人传轿子,替他换衣裳,又让他含一块醒酒石,送他出门打轿而去。
屋里只剩下两个女人,面对满桌残杯剩菜,竟一时无话可说,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呆坐移时,薛白目视曹寡妇,恰曹寡妇也看过来,目光一对,都是一个苦笑。
“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命。”许久,曹寡妇才道:“有道是同病相怜,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。说错了,就当我没说。”
“嗯,婶子只管说。”薛白满腹心思点点头说道:“我心里很乱,想听听老人家的话。”
曹氏叹息一声,说道:“南京这地方,官道儿上是南京知府的天下,是尹制台的天下,黑道上是盖爷管着。你我都在教,又都有点子产业,其实是脚踩两只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