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始知‘相见恨晚’四字的真意!”睿洵慨叹,“那里的人,只剩下权力欲望,失去了所有的理想。先生是个有梦、信梦的人,但愿我能分得你一点梦想。来,再饮一杯!”
他们的话,冯氏听了不大明白,目光不禁去丈夫脸上寻找些许迹象。之惠却好像完全听不见,安稳地放置酒瓶,收拾空瓶,默默地转身告退。冯氏急忙跟上她的脚步,一同出来。屋外犹能听到睿洵恣意的朗朗笑声。
“那位怀英先生,是你的丈夫吧?”之惠微微地笑着说,“他的言论有动人的真诚,真是难以拒绝的魅力啊。听说,你们本是投在东洛郡王门下,怎么会跑到这里呢?”
冯氏听她问起,便简单地讲了他们夫妻二人的经历。
之惠听说,他们本是指望真宁公主能将其引见给东宫。公主们向来不惹这些闲杂事,即便是盛乐公主,愿意自己为国家舍命,却从不提携外人。真宁年纪虽小,眼光却远超姐姐们,日后未尝不成气候。动了这个念头,她对待冯氏的态度又亲切两分,随口指点一两处宫中行走的诀窍。冯氏唯恐自己在此处举止不当,给丈夫惹来麻烦,见她有心相助,当即感激不尽,视她为第一个知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