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七十三)
中国人的所谓心术,是一整套没有心肝的统治手段,残酷地进行欺诈和暴力行为。所谓“奸邪”与“忠正”,不过是美化自己和丑化别人的语言罢了。心术越高,而他心中的人性越少。如果他让心术与人性共存,那么,他是一个伟大的悲剧性格。他可能而且只能在他的关键性的时刻,毁灭自己。吴起杀妻求将,易牙杀子做菜,都是心术战胜(消灭)了人性的例子。过河拆桥,等等,心术到家的例。人心之险远超出山川,而心术,行险之道而,然中土古哲名之为大道。
(七十四)
韩愈厚道,:“……古之所谓正心诚意者,将以有为也”。韩愈的“正心诚意”则屈从与世俗的目的,即以封建统治为目的的对象。释氏的“正心诚意”是以它本身为目的,即陷于无止境无结果的抽象、渺茫的世界。以灭绝它的灵魂为目的,对世俗的屈从和对世俗的逃避,使情欲牢缚在僵硬的人生关系(世俗伦理)的锁链上和灭绝情欲,两者都不是理性的精神。前者束缚于僵化的观念,后者沉溺于灭绝的梦境。
(七十五)
《争臣论》,愈曰:自古圣人贤士,皆非有求于闻用也,闵其时之不平,人之不义,得其道,不敢独善其身,而必兼以济天下也。孜孜kuku死而后已。故禹过家门不入,孔席不暇暖,而墨突不得黔。彼二圣一贤者,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?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