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婉兮答道:“章琼章前辈素来急公好义,是咱们汴京武林的翘楚,那夜他聚集亲友欲铲除蔡奸,却被谢云留这大恶人屠戮;从此天下武林忠义之士无不深恨谢云留,岂独婉兮?”
梁师半道:“你说章琼急公好义,那是不错的;不过我想信陵坊那夜章老弟所为,恐怕更多是因他是章敦的亲信子侄,而非是出于武林公义。那章敦当年为相时言端王轻佻,不堪为帝,是被你的祖父厉声喝止,力请太后定夺,今皇才得继大统;由此章敦和令祖父曾公实乃政见相左的仇敌,所以那谢云留杀章敦亲信你又何必伤心愤怒?”
龙婉兮朗声道:“即便章敦和我爷爷不合,那也只是两人间私仇,章琼前辈本心如何婉兮并不曾揣度,只是他行义举、除奸臣,却遭残杀;无论如何,谢云留都是攀附奸佞,残杀义士的恶人走狗。”
梁师半抚掌赞道:“好!龙丫头这番话说得有理有节、光明磊落,如此我便更放心你去做那谢云留的徒弟了。”
龙婉兮惊愕不解,却见梁师半伸出右手,屈指凌空一弹,墙角悬挂的铜铃被激得脆响;片刻后,一个短装利落汉子推门进来,躬身向梁师半问安,梁师半微笑道:“张六,你去汴河两岸走一遭儿,看看有什么新鲜吃食。”
那张六应声去了,梁师半笑道:“龙丫头,还没吃过吧,等会陪老朽一起吃点儿。”
龙婉兮轻轻嗯了一声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