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紫英声名这般显赫,故所以坊间总有以他作主角的小人书,写别的也就罢了,他本人最忌被杜撰莫须有的风月事。
这时檀弓划破结界,走了出来。他与卫璇久别重逢,但也只是点首为礼,称了一声:“卫璇。”
他有些慵困,声音不大。慕容紫英也得了相同待遇,可他正在怒视卫璇,便没听到,仍是喝道:“放你娘的屁!”
一怒站起,差点和檀弓迎面撞头。
白麒挤开两人,拱到跟前,垂头低耳,粗大蓬松的虎尾在地上扫来扫去。它有一丝上古瑞兽血脉,每每见到檀弓,总是这般由衷高兴。
檀弓身姿凛然,是慕容紫英一惊退后了半步,说:“栾高师?不是,我方才那说的……”
卫璇说:“紫云是骂我的,都是骂我的。我是无所不知无恶不作的大坏人,所以什么人的什么坏话,自然都是冲我来的。你放心他知道。”
慕容紫英对着檀弓恭敬一揖,扭头变脸道:“你自己不做人,还不教别人说了!闲得白嚼蛆!”
“你是肚里能撑船,胳膊上能跑马的巨眼英侠,就不要计较了。” 卫璇赔礼,可又问,“所以你对这天下第一美人这般嫌弃,是觉得她曾是风尘女子,失了贞节不清白,污了你慕容七郎的品格么?”
“这是什么鬼话!”慕容紫英微微怒了,“我素来都说‘贞节’这两个字最没有道理,那女训上的二十四个毒字,什么叫‘凡为女子,先学立身,立身之法,惟务清贞。清则身洁,贞则身荣’?从古至今,父母谋改聘女缢死的‘美话’传得还少么?我只道倘真要论处礼义不修的人,男女都无别,怎么偏偏女子就要树那夫死妇随的贞节牌坊,男子就能三妻四妾,贵骄淫乱沾沾自以为喜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