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插句使西卜女人打了个寒战,她马上想到弗莱齐埃就是会出头告密的人。
“那么,亲爱的当事人,不消十分钟,人家就会叫比勒洛把你看门的饭碗给砸了,限你两个钟点搬家……”
“那我才不怕呢!”西卜女人像罗马战神般直站起来,“我就跟定了两位先生,做他们亲信的管家。”
“好,你这样是不是?人家就安排一个圈套,让你夫妇俩一觉醒来,身子都进了监牢,担了个天大的罪名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西卜女人直嚷起来,“我从来没有拿过人家一个生丁!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一口气讲了五分钟,弗莱齐埃却在那儿把这个自吹自捧的大艺术家细细推敲,神气又冷静又刻薄,眼睛像匕首似的盯着西卜女人,他在肚里暗笑,干瘪的假头发在那儿微微抖动。他的模样仿佛吟诗作文时代的劳白斯比哀①。
“怎么可能?为了什么?有什么理由?”她结束的时候这样问。
“你要知道你的脑袋怎么会搬家吗?”
西卜女人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地坐了下去,听到这句话,好似断头台上的铡刀已经搁在她的脖子上。她迷迷糊糊地瞪着弗莱齐埃。
“你仔细听我说。”弗莱齐埃看了当事人的惊吓非常满意,可是忍着不表示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