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天了,只割了这一些,多了又担不动……”
萧军的《第三代》中有这样的描写:
……城里的大街上点的灯……全不用人点……一到天黑……它自己就会亮……也不用添油……你说神不神?那些个灯……全像茄子似的倒挂着……火车也不用马拉……它就会跑……要站住就站住……也不用人吆喝……
东北流亡作家的作品中句式短促、言简意赅这一特点也是比较明显的。东北人的情感表达是直接的,不拖泥带水。还有就是残酷的现实环境使得东北流亡作家的情感奔突更加强烈。比如萧军的作品中就经常使用惊叹号来表达抑制不住的感情激流。
端木蕻良曾这样深情地写道:“这里的感情是没有装饰的,如一个人在伤心,那么,在他的胸膛里,一定可以听见心的一寸一寸的磔裂声,如在哭泣。那滴落的水珠,也会透出一种颤动的金属声的,而且必然地整个灵魂都会激起一种沉郁的回响。”[3]
刺榆沟,旱沟,白沙包,跑风坡,一慢坡,偏脸汀,一棵树,土台子,芒牛哨,黑嘴子,红土子,石虎子,大洼,大鱼泡,莲花泡,一百一棵树,光顶山老鞑子沟,李大鞋林子,满井,泉头,二十八宿,半截尾巴,光甸,小壕……这一大串风干鱼片似的铿锵的命名。(《大地的海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