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书将文学理论学科反思的现象呈现了出来,围绕着文学理论学科反思所涉及的文学理论知识生产的对象、范围、范式、走向等方面的问题一一进行述评。这对于学界重新认知文学理论学科反思问题大有裨益。同时,此书也有不少创见。这里仅列举两例。其一,该书认为,文学理论学科历经反思之后,形塑了反思性文学理论的知识形态。我认为,这种观察和概括既是到位的,也是有新意的。虽然我很少用反思性文学理论的说法,但是我写过一篇《走向自觉反思的文学理论》的论文。实际上,其中的观点与反思性文学理论的说法是契合的。而且,我自己倡导的建构主义文学理论,说到底也是强调文学理论的反思性。比如,反思“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,出于什么需要和目的,通过什么手段,建构了什么样的‘文学’理论?又是在什么情况下,何种关于文学的理论何以取得了支配或统治地位,被封为‘真理’甚至‘绝对真理’?何种文学理论被排斥到边缘地位或者干脆被枪毙?原因是什么?这个中心化—边缘化、包含—排除的过程是否表现为一个平等、理性的协商对话过程?是否符合民主自由的政治程序和文化精神?”[1]换言之,建构主义文学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可以名之为反思性文学理论。我还注意到学界李春青、赵勇合著过一本名为《反思文艺学》[2]的书,而他俩也曾参与文学理论的学科反思。就此而言,肖明华的概括是符合实际的。其二,本书为“没有文学”的文学理论所进行的辩护也非常有识见。在当前文化语境下,这种辩护是有针对性的。同时,在某种意义上,这种辩护也是在守护文学理论学科反思的成果。如果我们不加反思地把文学理论理解为文学解读学,那么这显然不利于文学理论参与到大众文学/文化乃至整个社会历史实践中去,文学理论学科的道路恐怕又会越走越窄。因此,虽然“没有文学的文学理论”这个问题并不是新话题,但对它的再阐释有新的意义。这是值得肯定的。肖明华此书还给了我们不少可观测的点。例如,关于文学理论的知识学反思与文学理论的合法性重构问题的讨论,对文学理论的历史书写与另一种文学理论学科反思的挖掘,对“文学理论家”和“好文学理论”的追问,等等,这些都是有观察价值的。这里我就不一一列举和详谈了。读者若有兴趣,不妨自己去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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