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)早期家庭亲情的缺乏
克哈特(1977)在分析20世纪的文化与家庭变化特征时指出,家庭变化由“过去体验着过分亲密的环境”转变为“现在体验着过多的疏离的环境”。弗洛伊德时代的病人都来自于西方文化,生活在家庭单位中,家庭使孩子过多地沉浸在亲密情感互动中,这种过度的情感关系会产生内心冲突的精神问题,如俄狄浦斯情结。相反,现代化社会中的孩子只能在休闲的时间里看见他们的父母,亲子关系的疏离与情感剥夺使孩子沉浸在自恋需要中,孩子不能从“重要他人”那里感觉到亲情的作用,他们就会担心自我毁灭。克哈特将这种状态形容为“心理氧气”的缺乏,从主客体关系中产生的亲情反应对自我生存非常重要,就像氧气对人类生存的重要作用一样。克哈特指出:“导致人类自我毁灭的原因是,生活在冰冷、毫无人性的冷漠、没有亲情的世界里,人最惧怕的不是生理死亡,而是生活在人性无存的世界中。”(Kohut,1984)同样,克哈特并不认为弗洛伊德所提出的阉割焦虑是最大的人类焦虑,他认为孩子最恐惧的经验是看到没有照亮脸部的妈妈的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