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你就再请一次。你若硬要待在这里,你可知道,下星期还会请三次假呢——所以你现在回家,等于是一种爱国行为。你们几位,有没有和她同一个部门的?好,那么请你帮她打卡。裘娣,你最好先到洗手间去一趟,把脸洗洗干净,顺便化化妆。去啊!走!”
贝泰走回自己的座位,再度拿起菜单,虽然松了一口气,心情却仍旧沮丧。这些情绪是会传染的。在这种令人神经紧绷的日子里,只要一个女孩开始哭泣,就会使得整个部门人心惶惶。
她终于硬着头皮作出决定,按下手肘边的一个按钮,并将菜单放回原处。
坐在她对面的那位高个子黑发少女说:“除了哭泣,我们也没什么好做的了,对不对?”
那少女说话的时候,过分丰满的嘴唇几乎没有动。贝泰注意到,少女的嘴唇是最新潮化妆术的杰作,呈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人工表情。
贝泰垂下眼睑,咀嚼着对方话中拐弯抹角的讥讽,同时无聊地看着午餐自动运送的过程:桌面上的瓷砖部分先向下沉,随即带着食物升上来。她仔细地撕开餐具的包装纸,轻轻搅拌着食物,直到菜肴全都凉了。
她说:“贺拉,你想不到别的事可做吗?”
“喔,对,”贺拉答道,“我可以!”她熟练地随手一弹,将手中的香烟弹进壁槽。它还没有掉下去,就被一阵小小的闪光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