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郎和新娘的心情都不好。蒲阿姨故意说话大声,夸张了动作,跟几个女伴嘻嘻哈哈,以掩饰内心的不悦和慌乱。而刘伯阳老师则表现在喝酒上,没人敬就自己拿了瓶子倒。安文实在看不过意了,劝老师少喝点,刘伯阳老师要他别管,再劝,就烦了,猛力搡他,差点将他搡到地上。安文叹着气,回到自己桌上,也逮着酒喝。
还正吃着饭,刘伯阳老师突然就醉倒了。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搀进休息室,躺在沙发上。安文过去照了一眼,回到桌子上,继续喝。又是几杯下肚,原本沉重如铁的心,就轻飘飘的了。
有人过来讲,说刘伯阳老师唤他。安文晃晃脑袋,稳稳神,刚过去,喊了声老师,刘伯阳老师猛然翻身坐起来,安文以为他要呕吐,要搀扶他往洗手间里去。刘伯阳老师摇摇手,他坐在沙发上,两眼泪光,安文倒了杯水递过去,被刘伯阳老师挡开了。
“刘畅没来啊……”刘伯阳老师说。
安文没搭茬,定定神,看着他。
“刘畅没来我可以理解,她在记恨我,她该记恨,该!该!但是——”刘伯阳老师看着安文,“他们为什么不来啊?四惠为什么不来?她明明就在北县啊!还有陈华,还有王雪成,还有周晓亚……这些都是多年的朋友多年的兄弟啊,他们为什么不来?连借口都不找一个,招呼不打一声,当我是什么?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