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损之因受哥哥之累,多年来一直任承议郎。此职为六品的散阶之官,虽有朝廷俸禄,然无事可做。严挺之被贬之后,朝野之人皆称此为李林甫的“一石二鸟”之计,严损之又知哥哥与李林甫积怨甚深,现在李林甫位至中书令,正是炙手可热之时,遭此处境只好默默忍受,不敢有非分之想。
严损之进入中书省见了李林甫,急忙躬身施礼。李林甫抬眼看到严损之,脸上露出惯常的笑容,起身到了严损之面前,执手将之携至侧座之上,然后并排坐定。严损之想不到李林甫竟然如此和蔼可亲,心中惶恐顿生,说道:“李大人召唤下官,有何事吩咐?”
李林甫微笑着说道:“我今日偶然翻动名册,看到你任承议郎多年未动,唉,此事是我疏忽了。你之才具与令兄相若,令兄因事被贬也就罢了,怎能将你长期闲置呢?损之啊,此为我的过错。”
严损之一时不明李林甫之意,他这些年赋闲已久,心态早已平复,只要李林甫不再生事,如此混着日子,亦为不错,遂低头说道:“难得李大人念记,下官其实心甚满意。”
李林甫正色说道:“你虽满意,我却不安。这些年朝中选人皆循资格而行,你为承议郎多年,却未曾调任,我忝居吏部尚书,实为失职。我今日将你召来,即是想当面向你致以歉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