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朝中都传,说侯爷是最不顾念先祖先辈,祖宗纲纪的。”陈桐生将水壶还回去:“连女帝都比不上。”
宋川白也不生气,道:“顾念也要看怎么顾念,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,为了向几代先皇证明这辈子孙的出息,便要搞一个什么大祭会,又是要建宫又是要修路,若是正儿八经的修路也就罢了,把路修到没人走的悬崖峭壁上是要上天?正经事一样不干,劳民伤财的主意出一大堆,整日就想着打着老祖宗的幌子给自己争地位编典故,按他那神神叨叨的说法,真下去得以幸见先祖,不拿大耳光抽他一个响的。”
陈桐生听得直乐,又问:“是谁出这种主意?”她想起一个令人心梗的人,道:“沈平他们?”
“沈平倒老实了,跟陛下讨了个宫内职,不往朝廷上去,就窝宫里,窝得一帮月老转世的媒婆整日里担惊受怕,怕陛下哪天给他们封个男皇后出来,”宋川白说着也一乐:“于是在宫中上下打点着监视沈平,宫里出来的消息就是沈平整日里捣鼓他那同样神神叨叨的爱好,也不碍着陛下的事,几年过去了,也没见陛下有封男后的想法,这才略微的放了心。出主意的是这几年爬上来的另一批人,交际上很有些本事,思想也够老派,但终归是会说,派出去任使者的,半年靠嘴皮子说下五年供奉与两座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