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个女孩子,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……他答应的好好的。
他低头,似乎是在笑,两侧肩膀轻轻耸动,悦颜不明所以,叫了他一声:“沈子桥。”
他抬起脸,眼尾被强忍的笑意渐渐逼红,放在膝上的手掌紧捏成拳,仿佛在逼自己不笑出声音。
悦颜的声音越发幽寂,仿佛夜雨回音:“怎么了?”
痛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,蜿蜒入骨,令他根本没空掩饰,只得将目光仓促投向另个方向,而雨幕如织,玻璃被夜雨冲刷得如此干净,清晰地印出他和悦颜的身影。
女孩安静地看他,目光近乎慈悲。
签好了所谓的租房合同以后,沈子桥送悦颜回去。雨实在是大,她没有矫情地提出拒绝。
一路安静。
车到她租住的小区楼下,碰巧雨散云开。他停好车,悦颜道过谢,他却拿好钥匙跟着她一块儿下来。
她意有所指地提醒他:“不早了,送到这里就好了。”
他置若罔闻,往楼里看了看。
楼是老楼,上世纪90年代的单位分房,小区连物业都没有,路灯坏了也没人来修。他不作声,但姿态明显。
她租了二楼一间老公房,八十平米也不单单租给她一个,跟她合租的还有一个女生。客厅沙发上堆满了换下来的衣服,空快递盒扔得满地都是,让人落脚之前都要斟酌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