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天都没过去，这蛇就出来找死。”
夜枫没说话，我瞄了她一眼道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她眼睛眨巴几下，看着我：“高然，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？”
“废话，肯定听过啊，但我又不是农夫，也不想救它。”
夜枫深吸口气，从我指尖将烟拿过去抽了一口，缓缓吐出烟雾后道。
“一名农夫救了一条蛇，但蛇苏醒后却咬了他一口，蛇死后下了地狱，要经受烈火折磨时，它哭泣着问阎王爷，我的父母都被人类用锄头打死，他们杀了我全家，砸烂了我的一切，我无依无靠，在一片冰雪中昏死，等我醒来后，我却在仇人的怀里，我恨他，咬了他一口，我错了吗？”
……
夜枫指尖的烟，被风吹到我眼前，熏的我眼眶有点红，而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。
“我就咬了一口，就下了地狱，可他们杀死无数生灵，却上了天堂，人人都唾弃我，说我是忘恩负义的贱东西，但是你说，我错在哪里？要说错，我错在了命运上，我只是一条在大雪天里，无父无母，无兄无妹，走投无路，饥寒交迫，昏冻至死的小蛇而已，我真的错了吗？”
她哭了，在这雾蒙蒙的田埂上，在那泥泞蜿蜒的小路旁。我知道她就是那条蛇，那条只犯了一件错，就要下地狱的小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