墩子低头啃枇杷,他娘走了已经小半年了,一开始伤心难过,碰上村里嘴碎的妇人说:
“哎哟,你娘心可真是狠呢,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都不疼,说走就走,也不晓得那心是咋长的!”
还有那嘴贱的,说话就更难听了。
“墩子,你娘不要你了,你难受不?”
墩子一开始听人这么问,就会心里酸楚难受,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哭,后来被人问的多了,他就学会了反击。
“没良心的死婆娘,她走了才好,我才不难受呢。”
要是被人问的多了,他就没好气道:“你那么想知道,不如你也跑一下,问问你家娃,他难不难受,不就知道了?”
妇人们被他呛的没脸,转头就骂;“呸,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,跟他奶一个德行,难怪不受人待见!”
狗子比墩子小两岁,有些没心没肺,吃完舔舔手指头看向柒宝。
“柒宝,你还有不?”
虞三郎斜了他一眼:“你还吃上瘾了?”
狗子讪讪不敢再吭气了。
远处王婆子的吆喝声传来:“墩子、狗子,你两个死哪儿去了,要命哦,一天到晚跑得人影不见,早晚累死我这把老骨头,你两个就高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