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易一阵心软,语气也放缓了:“怎么不早点儿说,这都多少天了,你就不怕得败血症。”
姜义燃故作轻松的说道:“没事儿的老大,这点儿抵抗力我还是有的。”
“宁禹又不是缺医少药,你要是不想麻烦同事,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处理一下也行啊。”
“我这不是走不开嘛……”
“你比局长还忙?”
“那肯定没有,我只是……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……”
周易心尖颤了下,手也跟着顿了下。他抬起头,对上姜义燃灼灼的目光。
“用不着,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。”
别再给我搞这些,我没力气去应对。
他取出新的无菌贴,帮姜义燃贴好伤口,一言不发的回去自己房间。
姜义燃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,眼底是无尽的酸楚。
我没有把自己当回事,我只是太希望你需要我了。
姜义燃拿着打印好的资料从周易办公桌旁路过,看着老大对着电脑紧锁眉头发呆的模样,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早上周易又被刘局叫去开会。名义上是开会,其实算是调查。有同事因公殉职,对上对下都必须有个交代,事发经过必须原原本本的还原,由督察组判断里面是否有违规操作,该由谁负责。相似的会议周易在宁禹已经连续开了几次,被迫一遍遍的回忆那个雨夜的每一个细节。在宁禹时他是作为参与抓捕行动的队员被问话的,而回到隽州则是以将汪铎带去出差的领导身份。所站角度不同,问话内容和方式自然不同。周易现在面对的问题也是他不断在责问自己的问题——为什么要带经验不足的小汪去出这趟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