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上帝!您让我不寒而栗!但也无妨,您就说吧,我听着呢。”
“您也知道,那个痛苦的夜晚是怎么过来的,当时您在红幔帐的房间,躺在床铺上奄奄一息,而我同您一样心急如焚,等待您分娩。孩子生出来,交给我时一动不动,没有气息,也没有发出哭声,我们以为是个死婴。”
丹格拉尔夫人身子猛然一动,仿佛要逃离座椅。
维尔福却制止她了,他双手合十,似乎恳求她注意听下去。
“我们以为新生儿死了,”他重复道,“我拿一个匣子,权作棺材,将他放进去,然后下楼到花园,挖了一个坑,匆匆将匣子放进去。我刚盖好土,那个科西嘉人的手臂就伸向我。我就恍若看见忽然冲起一个身影,忽然闪过一道寒光,随即感到一阵剧痛,想喊却叫不出声,只觉冰冷的寒战传遍周身,扼住了喉咙……我以为被杀死了,扑倒在地不省人事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您那无与伦比的勇气,当时我苏醒过来,气息奄奄,爬到了楼梯口,而您不顾自己只有一口气,还支撑着身子来迎接。遭此可怕的灾难,还必须保持沉默。您由奶妈搀扶着,以极大的勇气返回房间,我则借口决斗受了伤。我们完全没有料到,两个人的秘密都保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