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没了主心骨,家文的小家庭少了顶梁柱。三街四邻少了好邻居、好同事。社会上的那些人少了个好朋友。卫国的葬礼,陈家、何家、单位同事、新老邻居、知青朋友、社会上的朋友、工作上的伙伴,来的车把整个家属区都给占了。人们惊讶地发现,卫国居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。作为卫国唯一的儿子,继承人,光明在大人的安排下,摔盆,扶灵,送葬,眼见着他爸的骨灰入葬。对待死亡,光明并没有清晰认识。周围的人哭得昏天暗地,只有他,一双眼睛,清澈无物。抬头看,是爸爸遗像,他的容貌就此定格,永远停留在三十九岁。他姥姥美心又唱起老家的哀歌,是叙事型的。光明听着,大致明白那意思,是说狠心的卫国,自己逍遥,留下年幼的儿子,虚弱的妻子,日子苦。遗体告别的时候,人们围成圈,走动,瞻仰遗体,光明站着,没掉泪。小健问他:“这小子,怎么不哭?”光明看看他,还是不哭。小健狠狠在光明屁股上掐了一下,这下好,疼哭了。葬礼的份子钱,是春华的丈夫鲁先生管。收好,点清,交给家文。卫国去得早,看病又花了不少钱。借家艺的,家文留出来,很快还她了。其余的,再加上存款,统共不到一万块。还有就是留了套房子。存款家文得留着,以后给光明上学用。平时吃用,还是靠上班挣工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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