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茶假装认真清洗蔬菜,余光却总飘去程谜那里,他穿着灰色卫衣,脖子上挂着灰色围裙,非常讲究地调整火候,奶白色的筒骨汤在锅里微微翻滚。油烟机寂静地吸走袅袅的白色烟雾,同时也吸走了厨房里的氧气。
程谜始终不说话,方茶只好打破僵局:“庆典那天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程谜端刀切菜,“你在邮件里说了。”
“你在生气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骗人。”方茶关上水龙头,“不然你为什么这样?”
“这样是怎样?”程谜终于转过来,见方茶答不上来,他的注意力又回到手里那块粉嫩的鸡胸肉上。
方茶很伤心,没有赴约,她对自己的埋怨绝对不亚于他,可她却说不出口。
她将果蔬分类码在沥水篮里,“没有守约,的确是我不对。你生气也是应该的,对不起。”
程谜低着头,刀刃在砧板上流畅滑动:“要来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?”
“我感冒了,去关医生那里打点滴,临时被拉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