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像你那样随便花钱的福分,所以无法尽兴欢乐,有的时候出于交际,无法可想啊。”平冈说着,手势娴熟地把酒杯凑到嘴上。
“恕我说几句废话,你家中的经济状况,没有入不敷出吧?”代助下决心展开攻势了。
“嗯。哦,勉强对付着。”
平冈说这话时,调子顿时低沉下来,这种答话真是勉强到了极点。
代助不好再深入地说下去了,只好问道:“平日在这时候,大概回家了吧?上次我到你家去,好像相当晚了,但是……”
平冈听后,依然用不愿正面接触问题的口气说:“哦,有时候已回去,有时候还没回去。这种职业就是这么没有规律嘛,毫无办法。”平冈这话有一半像是在做自我辩解,措辞暧昧。
“三千代要感到寂寞了吧?”
“哦,你放心。她变得也很厉害呀。”平冈说着,看看代助。代助从平冈的眼睛里感到有一种可危的疑惧,看来这夫妇俩的关系是不可能复原了。代助想:如果这夫妇俩的关系被自然之斧斩断就此彻底完蛋,那么自己未来的命运将是无可挽回的了,因为这夫妇俩越是合不拢,自己就非相应地接近三千代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