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初说话的声音又软又糯,极像南方人,长相也秀气,神态落落大方,一身墨绿花色旗袍衬得肤白似雪,身材窈窕,仿佛身在十里洋场的旧上海。
“赢了多少?”
“五百。”
梁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,立即惊觉回头。聂谌正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堆满纸牌的小桌,似在计算什么。而后薄唇一勾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牌递给梁初。
梁初讪讪一笑:“师哥,这是什么?”
“你的牌。”聂谌缓缓说着,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纸牌一翻,正面朝上,是黑桃。上面一个大大的“3”,而后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,“刚才我看到这张掉在了地上。”
梁初下意识地低头数起了桌上的牌,心算了好几遍个人的牌数,最后悲哀地发现,还真是自己少了一张牌。她几乎立即就睁大眼睛直直地看向聂谌,一切的惊艳和赞叹刹那间烟消云散,只剩下一股莫名的憋屈——这张3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手的,她铁定要将一百元从手里再拿出来。
梁初只得认命地去拿那张黑桃3。可聂谌却并未放手,那张牌稳稳地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。
她有些莫名地抬起头,聂谌却蓦地垂下视线,松了手,食指的指腹自她的手心微微划过。梁初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,她十分怀疑聂谌是无意还是故意的。